柳婉婉垂眸担忧时，门被猛然破开，独玉脸色惨白的进入屋内，看到奄奄一息的墨玄夜，直接跪在床边：“是属下无能，被引开了，王爷……”

独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迟迟没有滴落，柳婉婉还是第一次看到独玉哭泣，她上前一步安慰：“墨玄夜没事，只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估计要昏迷一段时日。”

那都是，他为了保护自己而受的伤。

残留在糕点铺的蛋糕还完好无损的封存在那边，柳婉婉没有时间去拿，只能拜托独玉过去一趟：“你帮我去隔壁的糕点铺子，拿个东西，你说是我来找你，他自然就知道了。”

独玉红着眼睛点点头，回头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墨玄夜，转而离去。

整整一天，柳婉婉都在照顾墨玄夜，他从一开始的惨白，脸色逐渐变得红润，可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他就好像睡着了，但却完全没有睡着的人的模样。

柳婉婉把墨欣语关在一个房间内，房内放满了镜子，柳婉婉把墨欣语的脸刮花了，她每日看到自己的脸都会大叫哭喊，这样的凄嚎盘旋在摄政王府的上空，像是一只孤傲的鸟陨落于此。

趴在墨玄夜的床边，柳婉婉自顾自嘀咕：“其实我发现，你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曾经我这条命奄奄一息，你却比任何人都更着急，我不知道你当时的感情是如何，到底是怕我死了，还是怕柳楚月的供血库没了。”

“墨玄夜，我真的曾恨你入骨，可你为何还要来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我明明告诫过自己，哪怕是毒的原因让你记不清一切，我也不能再继续爱你，我会遍体鳞伤的。”

“可是，为什么，遍体鳞伤的是你呢？”柳婉婉的声音逐渐变低，她眼睛红红的，像个兔子一般。

声音有些颤抖起来，柳婉婉尽量克制自己的颤抖：“你答应过我的，不会让我哭，会让我一辈子开心，你说话不算数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是个骗子，傻子才会重新跟你在一起呢。”

越是这么说着，柳婉婉的眼泪就越是控制不住，柳婉婉低下头，低声啜泣着，一句话如同蚊子大小：“我聪明一世，却当了你的傻子。”

哭的睡着后，等柳婉婉再次醒来，是被独玉喊醒的，他手里拿着有些融化的蛋糕，放在了柳婉婉一旁的桌子上，声音淡淡：“夫人，已经拿回来了。”

柳婉婉摆摆手：“你去忙吧。”

独玉还想说什么，却也只能退了出去，毕竟如今的柳婉婉，没有任何事情能听得进去。

摄政王府院内的狼藉已经被独玉收拾干净，幸存下来的丫鬟和侍卫得知那晚的事，跑的跑，散的散，唯独几个和柳婉婉感情深厚的，说什么都不愿意走。

一个小丫鬟端着饭敲敲门：“夫人，该吃饭了，您这样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柳婉婉嗓音沙哑，她一天只喝了几口水，看起来憔悴不少：“知道了，放外面吧。”

屋内重归寂静，柳婉婉看着墨玄夜的脸轻声道：“我再给你一晚的时间，你若是再不醒来，我曾经跟你说的事，可就不算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