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针锋相对

这个消息的确太令人震惊，也进一步表明，恶灵的杀戮之心越来越强烈，只要他想杀人，就会不计一切后果。

郝刚一脸凝重，似乎在为死去的同事默哀，可是很快神情就恢复了坚毅，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孙师傅，刚好你在，我们马上去现场看一下吧。”

“嗯，也好。”我点点头，我需要从现场的情况，揣摩出恶灵最近的心理变化，只有这样，才能想出下一步应该怎么应对恶灵的方案。

我和郝刚刚要起身，就听站在一边的林又坤说道：“郝科长，我也一起去吧，这件案子我也在跟，我也想了解一下最新的进展。”

郝刚虽然不喜欢林又坤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上面派来协助杂物科的人，想了一下，便点头应了一句：“嗯。”

于是事不宜迟，我们便匆匆离开杂物科，往案发现场赶了过去。

郝刚心情急躁，走得最快，我和林又坤则紧紧跟在后面，几乎有点跟不上他的脚步。

林又坤看到郝刚不在身边，便趁机语带讥诮，低声对我说道：“孙师傅，你不是说这件案子是什么恶灵所为吗？等下去到现场，我就听听你是怎么解释的。”

我一听，才知道林又坤跟我们一起去的目的，原来不光是想知道案情的进展，还想借机奚落我一顿。不过，对于他的这种小人伎俩，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我冷冷一笑道：“林队是警队的高材生，也可以说一下自己的见解嘛，我就是一个搞封建迷信的神棍，这些歪理邪说，怎么能让林队听得进去呢？”

林又坤不是傻瓜，当然听得懂我语含讽刺之意，双眉一蹙道：“我当然不会相信你这些歪理邪说，不但不信，我还要用事实证明你这一套都是骗人，看看到时是谁丢脸？”

我刚回杂物科，不想这么快就树敌，跟林又坤撕破脸皮，于是淡然一笑道：“随你便吧，只要你有证据可以证明你是对的，我向你磕三个响头认错又何妨。“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林又坤一听，便好像抓住我把柄似的，喜孜孜说道：“我会用事实证明，你是错的，我也不需要你磕什么头，只要你滚出我们警队，不要再在这里装神弄鬼就行。”

“可以，”我淡淡一笑：“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说话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外面停车的地方，郝刚走得最快，已经登上车去坐着，等候我和林又坤了。我知道他急着要去案发现场，便赶紧也和林又坤一起上了车。

上车之后，因为郝刚坐在旁边，我和林又坤便不再说话，我和林又坤之间的打赌， 我们两个人知道就可以了，还是不要让郝刚知道比较好，免得他难做人。

车速如飞，至少在80迈以上，不到十来分钟，就已经来到案发现场。

现场已经被警察封锁，几个闻讯而来的记者想要进入这块区域，拿到第一手资料，好在媒介上发表，可是被警察拒之门外了。

郝刚走在前面，我和林又坤跟在后面，守卫的警察一看到郝刚，马上认出他是杂物科的科长，郝刚在警界打拼多年，这张脸就是他的名片，名头很响，什么人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何况他现在全权负责B市的这件案子，只要是跟这件案子相关的案发现场，他都有权进去勘察。

我和林又坤跟在郝刚后面，那些警察也没有拦阻我们，让我感觉就像沾了他的光似的。

我们一进去，便看到一片凌乱的景象。这里本来是这个受保护的警察的家，可是现在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似乎经过了很惨烈的搏斗，并且可以在墙壁、楼道等各个地方，可以看得弹孔的痕迹。

我看到这里布满了弹孔，马上想到这些警察一定是为了自卫，所以跟恶灵经过一番苦战，可是还是斗不过强大的恶灵，被他一一杀害。

然后便是躺得遍地都是的尸体，这些尸体都是警察，不过现在都暂时用白布盖在身上，还没有经过挪动。

郝刚便走过去，掀开其中一具尸体身上的白布，看了一下死者的面容。虽然他知道这些警察是自己杂物科的同事，可是他还是想确定一下，仿佛不看一下，他的心里就不能踏实。

可是，当他掀开白布，看到死者面容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瞬间就得无比痛苦，就像刚刚喝了一口难以下咽的中药。

尽管如此，他还是默默地在屋子里走完一圈，把所有死者身上的白布掀起，并且看了一遍死者的面容。

我知道郝刚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对自己的战友尤其如此，现在他们因为自己的工作而光荣牺牲了，郝刚心里的悲痛可想而知。我就站在他的身后，静静地陪着他，不说一句话，免得打扰他正在做的事情。

林又坤好几次想说话，可是话到嘴边，看到郝刚一脸沉毅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他虽然性情高傲，但是毕竟也是警察出身，他知道目睹同事牺牲是怎样一种心情。

郝刚做完这一切之后，眼睛里似乎闪动莹莹的泪光，不过他终究是个坚强的铁汉，无论怎么大的打击都能扛得下去，所以很快就平复了心情，回头对我和林又坤说道：“他们都是我的好同事，好战友，我想最后再看他们一眼，不然我担心没有这个机会了。”

想不到郝刚长着一副铮铮铁汉的样子，还有如此脆弱的一面。难道有人说，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郝刚的心情，我自然可以理解，于是我就走过去，拍了拍郝刚的肩膀，轻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郝科长，他们是好警察，你是他们的上司，你应该为他们感到骄傲。”

“是啊，”郝刚感叹道：“虽然我们这个杂物科成立没多久，可是我们所以成员之间就亲如一家人，他们现在牺牲了，是我的负责，我不能保护他们，实在愧对他们的家人。”

说着，郝刚的脸上一阵难过和自责，似乎恨不得用自己的生命，以换回这些警察的生命。

我看到郝刚如此自责，便安慰他道：“郝科长，你不要现难过了，害死他们的凶手是恶灵，我们只能把万恶的恶毒消灭了，才能不让他们的死白白牺牲，才让能他们死得有价值。”

我说这番话，只不过想让郝刚减轻一点心理负担，没想到听到林又坤的耳朵里，却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只听林又坤一声冷嗤道：“又在扯什么恶灵，这里哪里有什么恶灵，你看他们的尸体，一个个都是完好无损的，如果真的是遇到什么鬼魂之类，他们遇到攻击，总不至于身体一点损伤都没有吧？”

如果在平时，听到林又坤说这种冷嘲热讽的话，我倒也没有太在意，可是现在这种场合，郝刚刚刚失去了几个同事的生命，他还在这里不嫌事大，向我挑事，我怎么能受得了他如此胡来。

既然他如此不给面子，那我也礼尚往来，免得他以为我真的好欺负。

“林队，”我冷笑一声道：“听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你在刑侦这方面真的很没有经验。”

“姓孙的，你说什么？”林又坤听到我讽刺他没有经过，脸上顿时气得发红，横眉怒目吼了起来。

“如果不是凶手不是恶灵，那么你认为谁才是这起凶杀案的罪魁祸首呢？”我假装问道。

“那还用得着说吗？当然是传染性疾病，这也大家一致公认的结论，”林又坤一脸趾高气昂地说道：“只是一些自以为是的神棍，还想用这么鬼神之说来糊弄别人。”

郝刚听到林又坤越说越过份，便想开口制止他，因为林又坤现在的态度，已经不是在发表自己的观点，而是有点人身攻击之嫌了。

我却马上冷冷一笑道：“林队，你觉得这是所谓传染性疾病所致是吗？那么，我想请你解释一下，为何这些警察被传染了这种疾病之后，会开枪射击呢？他们被传染之后，不是应该安静地死去吗？”

“这……这个……”林又坤一听，变得语塞起来，显然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想不到。支吾半天，林又坤才强词夺理地说道：“可能……可能他们被传染之后，出现了臆症，产生了幻觉，所以互相开枪射击对方，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他脸上一阵高兴，似乎在为自己找到理论依据而沾沾自喜。

可是，我马上反驳他道：“如果照林队的说法，他们是出现幻觉之后，互相开枪射击对方，那么为什么他们的身上没有一个人中枪，他们的子弹都是射在屋子的周围呢？我想请林队解释一下这个问题。”

“这个……”林又坤回答不出来，脸上顿时窘得一阵发红，嗫嗫嚅嚅道：“我……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又不在现场 ，你让我回答这样的问题，不是分明在刁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