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玩火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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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决定回到魔术团。

其实做出这个决定,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事实上一开始的时候,魔术师这个职业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凯文没有再回原来的公寓,只是把钥匙交给搬家公司的人,他们很快就打包好几个大箱子送到了新公寓。在整理那一整箱魔术道具的时候,凯文恍惚记起自己在医院时曾用扑克牌打碎了画框上的玻璃,于是他拿起一张扑克牌,又试了一次,意外地发现扑克牌在自己的手上异常灵活。

他意识到自己的大脑中保存着大量关于魔术表演的记忆,只是自己这个外来者的灵魂暂时调不出来而已。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下定决心要重返魔术团。

听到这个决定,负责人韦德很高兴,还提前给了他一笔定金。凯文提出还要三个月做准备,他也爽快的答应了。

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凯文斯诺原来表演过的魔术,对凯文来说实在是一项巨大的挑战,但是他现在没有退路了,因为卡上的余额已经不容许他拖更久。

为了尽快学会魔术,凯文开始了他的训练计划。魔术团空闲的时候,他就跑到后台向韦德和艾琳讨教。发觉凯文居然连最简单的魔术都忘了,韦德感觉自己吃了大亏,为了尽量挽回损失,他安排手下对凯文进行了系统的训练。而艾琳则一直是魔术团最出色的魔术师助手,她把自己擅长的逃脱表演教给了凯文。在她的耐心指导下,凯文学会了在短时间内开锁和解开绳结。

魔术团比较忙的时候,凯文就在家里继续训练,不过他要训练的项目可不仅仅只是魔术。

为了提高效率,凯文改造了仓库。他把所有的魔术道具堆在了仓库的一角,包括那些看不出来是怎么用的,这堆道具渐渐划出了一片“势力范围”。

在这个片区旁边,他购置了几个沙袋,开辟了第二个片区,用来练习格斗。

这样两个片区的旁边就空出了一大块区域,他在这块区域的墙上用红色的油漆画了几个靶子,然后在周围精心布置了几个灭火器。

完成这一切后,凯文开始摸索那堆魔术道具的用法。一个带着密码锁的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盒子是木质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他花了好几天才把密码解开。

凯文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首先看到的是一张美国队长的海报,上面的日期是十多年前,但是由于保护得很好,看上去还很新。海报下还藏着一整套美国队长的卡片。当年凯文自己也收集过类似的英雄卡,他深知集齐一整套这样的卡片有多么不易,这一定是魔术师很珍视的东西。

这让他回忆起那个看过一遍的电影《复仇者联盟》。他只记得电影里有美国队长、钢铁侠、绿巨人、雷神、鹰眼侠和黑寡妇这几个超级英雄,却记不住他们的名字。这也许是好事,如果他知道了接下来成为自己最好朋友的那个人就是大名鼎鼎钢铁侠,可能再也没法用一颗平常心去看待他了。

摸清各种道具的使用方法后,凯文开始把重心转移到练习魔法和搏击上。

那个红漆刷的靶子就是专门为练习魔法准备的。他发现火球越大,运行的轨迹越难控制。他一遍又一遍地朝靶子上扔火球,直到打中靶心,再把火球弄大一些,重新开始练习。

而在练习搏击的时候,他发现这具身体的身手很好,但是由于手术后身上装有大量钢板和钢钉,灵活度降低了不少。不过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出拳的力道比平常要大。

在中途休息的时候,凯文总喜欢把扑克牌当飞镖扔着玩,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可以把扑克牌当做是一件武器。于是他在红漆耙子的对面也放了一个耙子,专门练习扔扑克牌。

然而他并不知道,仓库里发生的一切正被四个摄像头进行实况转播。在最先进的热感应系统面前,他遮上的那层黑色垃圾袋完全没有作用。传输到神盾局的图像经过数据处理,就变得和正常画面十分接近了。

寇森安排了一个新人来负责监视,这可比原来二十四小时监视宅男有意思多了。凯文扔火球的时候像是调到了游戏频道,练习搏击的时候是跳到了健身频道,丢扑克牌飞镖的时候又转到了体育频道,偶尔还会插播魔术频道。不幸的是,这个活很快就被抢了。

“早安,各位”,克林特走进来的时候,身上还缠着绷带,不过他的脸上不但没有丝毫痛苦的神色,反而挂着迷人的微笑,仿佛那是在之前的任务中不幸挂彩的授勋。

“克林特?”寇森皱了皱眉头,却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以克林特的性格,绝不会安份地待在医院里恢复就是了。

“嘿,伙计,你在看什么”,克林特注意到那个新人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监控录像,于是凑过头去看了看。新人赶紧起身,把位置让给他。

克林特道谢后坐在屏幕前,不自觉地被吸引了。一个年轻人正光着上身对着一个沙袋进行搏击训练。身材不错,克林特想,可惜身上有很多伤疤,像是手术留下的。

“这人是谁?”克林特好奇地问道。

在寇森来得及回答之前,监控画面里的人正好转过身来,克林特有些意外地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这是那个魔法师传人?为什么监控他?”他马上提出质疑。

“为了保护他,毕竟还会有其他势力觊觎戒指的力量”,寇森解释道。

虽然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但克林特很清楚不会这样简单。他还想辩解,但最终忍住没有开口,因为他已经猜出这是弗瑞局长下的命令,寇森并不能左右。

略一思考之后,克林特推说病假期间太无聊,提出由自己来参与一段时间的监控。

寇森倒是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马上同意了。毕竟有什么能让他的老朋友安安静地坐下,绝对是一件好事,这样更有利于伤口恢复。他只是担心克林特很快就会嫌无聊放弃了。

可这次寇森显然低估了克林特的耐性。其实克林特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是在自己原则范围内保护凯文。当然,如果凯文确实像神盾所担心的那样用戒指的力量作恶,他也会请自出马抓住他。不知道为什么,克林特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年轻人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在他身上,克林特似乎能捕捉到一丝久远的气息,好似他故乡的科伦达湖般纯净,这种感觉他很久都没有过了。

就这样,在凯文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一个男人一直在背后默默地关注着他。他会和他一起猜测那些魔术道具的用法,这对鹰眼侠来说不是难事,所以在凯文面对那些道具一筹莫展时,他总是比他更着急;他也会在凯文好不容易击中靶心时忍不住喊出声来。

他最喜欢看的是凯文练习魔法,但却不是对魔法本身感兴趣,吸引他的是凯文专注的眼神。不过当凯文练习搏击时,对克林特来说却是一种煎熬,因为凯文出拳的姿势完全不对。克林特恨不得自荐为教练,亲自去指导凯文。不过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伤口一恢复,他就要回西海岸去了。

时光荏苒。渐渐地,克林特开始期待着凯文每晚在画面中准时出现。

这实在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你对一个人已经很熟悉,甚至了解他的一些小习惯,而他对你却可能连认识都谈不上。然而这也同样很无奈,你想要和他交流,却发现你们之间永远隔着一道冰冷的屏幕....

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凯文学会了不少魔术,对火焰魔法的掌握也更进了一步。他马上就要进行他复出的首演了。

表演开始前,艾琳把一个火焰形状的贴膜黏到了凯文的左眼旁边,遮住了伤疤,“凯文,别紧张,你能行的!”

“谢谢”,凯文回以一个勉强的微笑,他很感激艾琳,不过这时候不紧张几乎是不可能的。

随着背景音乐奏响,凯文登上了舞台。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这么多观众,舞台上五颜六色的灯光让他目眩。他深吸了一口气,选择了一个简单一些的魔术进行开场表演,这时候他突然发现手中的扑克牌被人掉包了,他手里拿着的并不是一副完整的牌,因为他看到了同一副牌里居然出现了好几个方块4,这是什么意思呢?凯文陷入了僵局,半天没有动作。

这时,台下响起一片嘘声!观众们都大喊着要凯文滚下台,让杰森来表演。

听到杰森的名字,凯文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绝对不会让杰森得逞。他只轻轻挥了一下手,一个火焰形成的女郎立即出现在了舞台中央,台下的嘘声也变成了惊呼。接着他开始控制火焰女郎,和她跳了一曲热情的探戈,后台也赶紧换了一首明快的舞曲,伴着他和火焰女郎跳舞的节奏。

台下彻底沸腾了,观众们都大喊着火焰男孩。于是,这场表演过后,“火焰男孩”就成了凯文的新名字。

其实,表演完第一场魔术后,凯文就后悔了,因为他这样高调的在舞台上使用火焰魔法,也许会招致那些人再次来袭击他。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表演完全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因为这件事,皮尔斯已经放弃了对凯文的监控,他看到这小子得到了强大的火魔法力量之后,居然首先想到的是用这种力量变戏法赚钱,这样一个人不值得他花费精力去监视,他甚至把凯文从他的黑名单里踢了出去。

而尼克弗瑞则为凯文的表现感到汗颜,本来通过监控看到凯文勤奋地练习搏击,他还为神盾局有了个特工的好苗子而感到高兴,可是当他看到凯文用火焰魔法表演魔术之后,不禁联想到那位远在布达佩斯的冰魔法传人,甚至比凯文做的还要过火。看来这两支古老的魔法要毁在年轻一代手里了。

随着火焰男孩的一炮而红,凯文开始在全美各地巡演。观众们才不追究火焰是怎么来的,他们只需要知道那是魔术,只要足够精彩,他们就愿意为表演买单。男人们期待看到火焰女郎,女人们在看到浪漫的火焰玫瑰时惊叫不止,而孩子们则大声要求凯文用火焰变出各种各样活灵活现的小动物。

然而,当凯文去西海岸表演时,在他们当中偶尔也会出现一个安静得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身影。其实这对克林特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特工的休息时间十分宝贵,但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去捧场。他总是能搞定前排的票,虽然没有屏幕的阻隔,可台下扰人的喝彩和台上炫目的灯光仿佛组成了另一道墙。但克林特无意去打破它,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迷离的双眼映照着耀眼的火光,就好像他内心的某处,也升起了一团炽热的火焰...

成名之后,凯文的薪水也涨了不少,他暂时不用再为钱的事情发愁。就这样,凯文的魔术生涯顺风顺水地开展了一年多。直到有一天,韦德拿着一张邀请函朝他走过来,脸上洋溢着难掩的兴奋。

“这是大名鼎鼎的斯塔克先生发过来的,你看,托尼·斯塔克诚挚邀请火焰男孩到本人的别墅里表演,请在明晚12点赴约。”韦德兴奋地把邀请函上的字指给他看。

“我不想在别人的家里表演魔术,而且时间还这么晚”,凯文马上表示反对,他对去别人家里表演这种行为有种本能的抗拒,而且这位斯塔克先生约定的时间很暧昧,这让他对他的人品本能地产生了质疑。

“别傻了,孩子,他可是斯塔克工业的掌门人,有些人想去他的别墅参观还去不了呢。如果你表演得好,说不定他还会注资我们的魔术团”,韦德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反驳道。

“好吧...”凯文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毕竟他现在还在韦德的旗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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