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们沙竹国的芸瑶公主听说东离丞相嫡女纪大小姐的舞技精湛,因此想讨教一番。”
沙竹国使臣的话音刚落,全场便沸腾起来。
曾经纪若棠一舞动天下的舞姿还在他们脑海里挥之不去,而陆芸瑶三岁习舞,至今已有十四年,她舞技如何自然不用多说。
这样的两个人比试起来,那可真的是有好戏看了。
“纪家丫头,那你就与她比试一次,点到为止,莫要伤了两国的和气。”段天成道。
“臣女遵旨。”
纪若棠起身走到中央,陆芸瑶也起身上前。
两个惊为天人的美人儿碰撞在一起,首先就给了所有人视觉上的冲击。
近距离地看到纪若棠,陆芸瑶都心惊了一下,她一向自诩美貌,可是见到了纪若棠,她也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不是诓人的。
“纪小姐,请。”
“五公主,请。”
两人互相谦让,却又互不相让。
乐声响起的一瞬间,两人便也开始了自己的舞步。
这一次,纪若棠可算是棋逢对手了,就算节奏再快,陆芸瑶都没有丝毫紧张和出错。
两人可以说是很完美地跳完了这一场舞。
乐声停下的一瞬间,全场掌声雷动,所有人都惊叹看了这一场舞真真是死而无憾了。
段天成也是笑眯眯地赏了两人不少东西。
段司澈看着纪若棠看得眼睛都直了,纪颖梦气得冒烟,却也无可奈何。
纪若棠落座后,就看向了段司珩,可段司珩却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只在那喝闷酒。
纪若棠皱了皱眉,心里当即有了不好的预感。
至此,所有的对比项目算是结束了,接下来,段天成便道:“芸瑶公主天人之姿,依朕看,我国的宁王与之甚配,不知公主意下如何啊?”
陆芸瑶看了眼段司珩,此次进京,她的目标就是这个男人,没想到这东离老皇帝竟这么爽快就把段司珩给她了。
不过……
“皇上,我和宁王殿下还不熟悉,我想在京中住一段时间再做定论。”
“如此也好。”段天成没想到陆芸瑶还有这么一出,不过他还是答应了。
段天成看向段司珩:“珩儿,这段时间就让芸瑶公主住你府上吧。”
纪若棠原本以为段司珩会拒绝,可没想到段司珩竟拱手应下了:“儿臣遵旨!”
虽然纪若棠和段司珩都掩饰地极好,可陆芸瑶还是看到了段司珩眼里的无奈和纪若棠眼里的受伤。
纪颖梦看到纪若棠落寞的模样,她差点就拍手叫好了。
段司珩不敢去看纪若棠的眼神,此时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荒唐的宴会,然后快点和他的阿棠解释清楚。
纪若棠只悲伤了一会儿,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段司珩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王爷,她怎么能奢求和段司珩一生一世一双人呢?就算现在没有陆芸瑶,以后还会有别人的。
段司珩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她是该接受这样的事实的。
当段司珩鼓起勇气看向纪若棠时,却发现她淡漠如水,好似刚才的事情和她无关似的。
他的心瞬间就沉到底了,阿棠这是生大气了!
好容易挨到宫宴结束,纪若棠看都没看段司珩一眼就离开了。
段司珩急着想要追上去,却被陆芸瑶拦住了去路。
“麻烦公主让开。”段司珩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
“我就不!”陆芸瑶趾高气昂地仰起头,“你父皇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了,你答应我住进你府里,也就代表你已经接纳了我,我现在就算是你的未婚妻了,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未婚妻说话呢?”
段司珩却根本不管她在说什么:“公主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吗?”
陆芸瑶身边的婢女听了这话就要反驳,陆芸瑶却拦住了她,陆芸瑶凑近了段司珩:“宁王殿下真有意思,本公主就喜欢你这样的。”
“本王劝公主最好不要花过多的心思在本王身上,本王已经有心上人了。”
“是纪若棠吗?”
一听到“纪若棠”三个字,段司珩的眼神都温柔下来,陆芸瑶轻笑一声:“我就知道是她。”
“知道你还……”
不等段司珩说完,陆芸瑶邪魅一笑:“可是很不巧,我就喜欢抢别人的东西,你的心既然在她那,那我也不介意抢回来。”
说完,陆芸瑶便转山离开了。
段司珩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真是个疯子。”
不过没有了陆芸瑶的阻碍,段司珩也连忙去了相府,他一定要和纪若棠解释清楚。
段司珩轻车熟路地摸进了纪若棠的房间,纪若棠是坐马车回来的,所以还要慢一些。
一刻钟后,段司珩听到了门外传来了纪若棠的声音。
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纪若棠一打开房门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她便吩咐道:“你们就在门口守着。”
“是。”
纪若棠一人进了房间,就看见段司珩坐在她床边看着她。
纪若棠点了灯,问:“宁王殿下怎么来了?”
一听这称呼,段司珩就知道纪若棠还是在生气。
“我来瞧瞧你,然后和你解释一下今晚……”
“今晚有什么好解释的?”纪若棠坐在椅子上,疑惑道。
段司珩还以为纪若棠是在闹脾气呢,他起身到纪若棠旁边坐下:“阿棠,答应父皇的事不是我的意思,是父皇……”
“殿下,这些事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我知道你是王爷,你也应该有三妻四妾的。”纪若棠真诚的说。
“什么三妻四妾?”段司珩本来是想哄一哄纪若棠的,可现在却被纪若棠的话气到了,他什么时候说自己要三妻四妾了?“我要是三妻四妾,你能不吃醋?”
“现在还只是一个公主,以后还会有别的人,我要是一个个都吃醋,那我还不得被自己给醋死了?”纪若棠歪头反问。
段司珩想从纪若棠的眼里找到一丝吃醋和生气的证据,可他看到的只有认真和严肃。
纪若棠是真的不吃醋?
若是真心地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吃醋?
段司珩最后只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纪若棠不爱他,至少没有那么爱他。
有了这个认知后,段司珩的心瞬间冷下来了。
纪若棠见段司珩久久不说话,便问:“你怎么了?”
“没事。”段司珩如鲠在喉,一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朝。”
段司珩愣了愣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好。”
看着段司珩翻窗离开,纪若棠只觉得眼睛胀得厉害,而她的心也痛得无法言说。
她到底是怎么了?
纪若棠给自己搭了脉,却一切无恙。
若是一切无恙,那她的心怎么会这么疼?